目中无人

旧文补档｜并非特定宇宙的WF，但私心比较偏向二代｜两位大概刚交往不久｜

联盟通讯器震颤起来，克拉克打字的手略略一停，与此同时，他终于捕捉到了佩里的脚步声——正从电梯间踱出，一路迂回往这边走来。“肯特！”主编的大嗓门一如既往，而联盟主席困惑地眨了眨眼，意识到自己昨日刚为了一场外星入侵翘掉了报社的采编例会，之后又忙着在联盟顾问监视下清理战场以减少赔偿款，无论佩里把多么棘手的选题踢进——无故旷工的——克拉克·肯特的工作邮箱……又自动进了屏蔽黑名单，他都不会知道。

 

顺带一提，佩里进了黑名单是他刚发现的事。查看屏蔽联系人的时间，则是昨晚。这么说来，嫌疑人，毫无疑问只有一个——

 

“肯特！你在这里？快给我起来！”炸雷般的一声骤然在耳边响起。克拉克佝起背，装作惊觉幅度极大地抖了抖，起身面对主编，通讯器偏趁这时在口袋里嗡嗡作响，他咳嗽一声，偏头假意摸进口袋。“呃，佩里，这篇还没写完，不好意思但我现在就得再去现场一趟……”

 

“我猜，你的意思是又要在这个美好的下午趁机旷工一次？”布鲁斯·韦恩——这栋大厦及星球日报的实际拥有者，昨夜超人出租屋里的临时房客——悠然从佩里身后探出头来，迎上他此刻切切实实的震惊目光，促狭地回以一笑，随后佯作失望地垂首，抿了抿嘴。他用透视看见联盟顾问用指尖轻点着大衣口袋中的通讯器，来电提醒以相同的频率贴着他的长裤口袋轻震。“是这样吗，星球日报的……”布鲁西宝贝的声音可真够蜜里调油，“唔，已经丢掉全勤年终奖的肯特先生？”

 

佩里闻言冷哼了一声，就要发作。此地不宜久留，无论是对付这两人中的哪个。“抱歉，我真的得走了，先去接个电话。”他冲布鲁斯颔首示意，拔腿欲走，后者却不知趣地探身将佩里挤到旁边，一把揪住他的领带——以蝙蝠侠的敏捷。“听佩里说你是星球日报的优秀员工，实际见面却让我很是失望啊，肯特先生。”韦恩将热气吐进他敞开的衬衫领口，尾音带笑，“或许为了我所收购的报业的福祉，我得与你好好谈谈。”那双手扯过领带，就将他往会议室带去。“佩里主编，你先去做别的事情吧，我来代劳这件。”

 

他被拉得跌跌撞撞，隐约听到身后同事的窃笑与佩里的怒其不争，门在身后关上，会议室里窗帘紧闭，于是情势瞬间反转，他一把将布鲁斯按在门上。

 

“布鲁斯。”他无可奈何，尽管还按着手腕，却又松了本就不多的力道，“噢，B……拜托不要这么折腾我，你究竟有何来意，是以总裁的身份，还是联盟……”

 

他的控制狂恋人下一刻就挣脱了，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嘴唇。通讯器不再震颤，但布鲁斯依然拉着那条领带，此刻它已经松松垮垮地垂在了他的衬衫上。“B……”他再度试图发问，布鲁斯却警告式嘘了一声，开始同时动手解他们两人的西装纽扣。蝙蝠侠用于破解逃脱术的手指上下翻飞，用于解开纽扣本应绰绰有余，但韦恩总裁一层层的高定西装还是拖延了些许速度。他在布鲁斯手指陷进某个暗扣时按住了对方的手腕。“等等，B，你愿意来找我很高兴，但现在做实在有些不适合……”

 

“由不得你。”伪装已经彻底掉了，货真价实的蝙蝠侠声线。

 

“布鲁斯……你是在生气吗？为什么？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穿着日常的衣服和你……”他灵活地躲过对方又一次身体力行的闭嘴警告，“这是某种情趣吗，就在这里，就是现在？”

 

危机并未化解，室内的昏暗光线中他也可以看到布鲁斯明显脸色更黑了。领带被用力一拧，令他一个踉跄。“住嘴，小镇男孩。就当是补偿我，你昨晚做得还不够。”

 

“昨晚……”他喃喃，终于想起中场休息时布鲁斯去喝水，而他拿起手机，发现屏幕上显示佩里的十来个未接来电，最新一个于凌晨打来，显然整个报社都在忙于赶工“正义联盟战胜外星入侵者”的重磅头条，而负责超人的专栏记者却无影无踪。

 

“当时我确实迅速接了电话准备写稿……B，等一下，我用了超级速度！”联盟主席终于知错，但不知从何改起，就得了当晚“受害者”的一拳。

 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克拉克。”布鲁斯缓和下来，隔着衣物敲了敲他胸口制服的标志，“只是……你之后都有些……”蝙蝠侠危险地眯起眼睛，似乎要找到一个最准确的词。“心不在焉……这令我感觉很糟。”他在克拉克开口前迅速补上一句。“虽然你依然很有服务精神，时间也长。”

 

“B，我其实……”超人皱了皱眉，才悲惨地发现自己所有的辩解似乎都被对方堵了回去。“好吧，真的很抱歉，布鲁斯，我不该把工作带进私生活……”

 

“这个不是重点。”布鲁斯叹了口气，“克拉克，我也把工作带进了私生活，但不会让它以这种方式……这样影响……”拉奥啊，他心底一动——就连蝙蝠侠也会突然间不好意思说这个词吗。

 

“你让我感到不受尊重，克拉克。”他的恋人直望进他眼中，陈词总结。于是超人清清嗓子，单膝跪了下来。“B。”他轻声唤道。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就在这里让我补偿你吧。或者也可以说，”他在脑海中搜寻某个词，“这是种情趣？”

 

布鲁斯露出一丝理解的微笑。他感到领带被松松放下，而布鲁斯低下头来吻他，指尖轻轻掠过他的镜架与松垮的、被扒了一半的西装。“你可以试试，小镇男孩。让他们知道你有多目中无人，热衷于以下克上。”回答带着笑意。

 

“我不打算以下克上，我可是个很有服务精神的人，B。”他加深了那个吻，摸索着去解高定西装那剩下的部分。“确实，我们还没有以普通人的身份做过……想要我戴着眼镜吗，布鲁斯？还有别的什么，比如留着我的格子衬衫？在会议室里做会让你更有感觉吗，或许我应该拉开窗帘？”

 

“别问我，”他听到布鲁斯的呼吸急促起来，联盟顾问咬牙切齿，喘息着回应他。“做给我看，你这个没品位的记者。”

 

他低声笑了，摘下眼镜，倾身过去。“我会好好采访您的，韦恩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