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所云存檔地

【黑亚当中心】命定之言

警告:电影背景,鹰侠POV。无CP向碎片意识流,仅存档。

完全的OOC,完全的脱离原作,完全的借景抒情。接受请进。



【1】


出发前夜,肯特在别墅的露台上找到了他。

“太年轻了。”他的朋友说,怀里仍抱着那个头盔。“卡特,你找来的这两个孩子都缺乏战斗经验。假如……”

“你能看见命运,而未来可以改变。”他回答。风吹皱庭院中的草坪,捎来晚露蒸发时的温柔气味。他皱了皱眉。新式战机正在重重机关下沉睡,期待昱日降临。“所以,到底有什么值得担心的?”

“是的。”肯特回答。“但有一点不同:很有可能,我无力动摇这一未来。”

“我不害怕死亡,肯特。假如这就是你的问题。”

“或许。”此刻,是命运博士凝视着他。“但,卡特,其他人的死呢?”

“我会保护好他们,肯特,我保证。”

“我不是在说孩子们,卡特。”

鹰侠迟滞了片刻。他背向朋友,挥了挥手。“别说了,肯特。不早了,你该回去休息。”

“也不是在说可能性的幻觉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笑了。“是命运,对吗?真是祸从口出——你所见的,连你也无法抗拒的命运。”

 

【2】

 

他们伫立于此。一日之内。第三次。

“至少,你的坎达克仍是一个美丽的国家。”他说。

“不属于我。”男人答道。如今,他没有名字,没有过去,只有一个称号。“我睡了五千年,鹰侠。造就这个国家的人不是我,是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我的族人,是被奴役和剥削的——我的同胞。在我之前,坎达克就活在他们当中,如今亦然。”

“那么现在,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我们。”男人说。他沉寂许久,攥紧拳头,伫立在那王座的废墟中。战斗过后的烟尘细细飘落,落在他的肩头,像一场灰色的雪。男人声音低哑。“我们会活下去。我们会……继续思索。总有一天……”

“总有一天。”他盲目地接道,摇了摇头,苦笑一声。“究竟什么时候?”

 

 

 

鹰侠嘶吼出声,奋力从肺部挤出最后一丝空气。钉锤一而再,再而三,猛烈撞向障壁,弹出灿烂光华。

“卡特。”他的旧友终于再度现身。幻觉中,头盔闪烁若有形质的金光,倒映出他仓惶的面容。“最后关头了……我无法再同时置身所有地方。因此,我要告诉你……我选择特斯-亚当的理由。”

“没有什么理由!这不值得!”他怒叱。“肯特,你再清楚不过,他不过是不可控的暴力的化身,厮杀只会制造出流血和憎恨,循环永无休止……必须将他永远封印……”

“一个糟糕的作战计划总比没有计划好。”命运博士轻声笑了。而他泄愤般再度劈向金色障壁,激荡起的反作用力令他虎口生疼。

“卡特,听着……”

“这并非注定,让我进去,我们依然可以改变未来!”

“这不是命运的选择,卡特。”他的朋友清晰地开口。“这是我的选择。”

他怔住了,颤抖着,无法控制呼吸。随后,钉锤垂落到地上。“肯特……”他只能吐出这句话。

“上个世纪三十年代,二战时期,我去过纳粹德国和苏联,卡特。你明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。”命运博士轻轻念出这个词。“战争。大清洗。夜间戒严。两个敌对的国家,所执行的政策却如此相似。我从未见过这般死寂的街道。在监视严密的大城市,他们甚至禁止居民发出过于响亮的咳嗽。”

“但是,”他继续道,“为什么,卡特?”

“为什么他们会害怕人民开口说话?”

鹰侠松开了钉锤,跪倒在金色障壁旁,用额头恳求般抵住面前的幻影。“不,肯特。我不明白。”

“卡特,他们为什么会禁止人民发出哪怕一点声音?”

“因为他们……害怕。”他喃喃地回答。正如我害怕你接下来将向我诉说的话。每一句,每段逻辑,都正将你导向死地。别再说了,我的朋友。我亲爱的肯特。为什么非得是你?此时,此刻?

 

 


“直到我不再需要那句咒语。”男人转头看向他。“直到……我不必再度念出咒语,也能安心活下去……抑或选择平静地死去的那一天。”

“你的能力依然是诅咒,亚当。”他听见自己说道。“我不可能完全认可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男人闻言却一笑了之。“我也无法认可你,鹰侠。你们永远不可能彻底理解坎达克——无论是我们的语言,还是人民。”

“我从没主动想过要去理解。”

“或许,这应该成为一个开端。”抛弃了旧名的男人答道。“不然,除此之外,你还指望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呢?”

 

 

“卡特。”他的朋友隔着金色障壁,探出幻影般的手掌,温柔抚摸他浸透冷汗的前额。“你明白了。禁止话语的权力者,才是这段关系中最虚弱的人。”

“可是这……”他几乎泣不成声。“和……又有什么关系?”

“传说中,亚述人曾有过神秘的迷信。他们擅于建造坚固的军事堡垒。却要求在堡垒中谨言慎行。无人可潜入堡垒,可一旦奇迹发生……不,不是奇迹。”他的朋友在头盔下笑了。“卡特,这是命运。”

 

 


“但你们并不需要我。”他转向远望中的男人。

“不尽然。”男人答道,轮廓刚硬如磐岩。“我们从未否定过这一点。是你们始终在误读。”

“我们能做些什么以弥补吗?”

“你不理解——”男人终于回头凝视他,“是因为你们从未感受过如何以我们的方式说话,鹰侠。以奴隶的方式——绝望、耻辱与痛苦的方式。”

“那我们就永远无法互相理解了。”他自嘲地笑了,“对不起。这句话太过分了。”

“又错了。”男人沉沉打断他。“你们不理解我们,我们却理解你们——鹰侠,你们的过去是我们所期冀的未来,我们的过去是遭你们遗忘的历史。仅此而已。我们争取的正是有朝一日,像你们那样说话的权利——作为一个自由的人,难道这对你而言,难以理解吗?”

“说话?”他不由自主地问道。“仅仅为了自由地说话……就要流这么多本不该流的血吗?”

亚当猛地盯住他,眼神幽暗,慑人地燃烧。“即使不能自由地说话,我们当中,也将白白流走如此多无辜的血,不是吗?”

他沉寂了。

男人向前踏了一步。“我的儿子赌上了性命。我付出了代价。你呢,鹰侠?”

 

 

“亚述人相信言语有着神秘的魔力,卡特。”他的朋友微笑。“倘若有人在那固若金汤的堡垒中,高声说出哪怕一个叛逆的词——”

 

 

“或许,这就是命运。”话语从他的唇间跌落。

男人一怔。“什么?”

“我理解了……或许。”他望着男人,其身后广博沉寂的黑暗,坎达克于其中屹立,“你们选择了自己的命运,亚当……诅咒也好,祝福也好,今日,正是坎达克自由的第一步。不可能是奇迹……这是必然发生的命运。因为人……只要是人,就无法压抑对自由与正义的渴望……无法抑制地想要呼唤……”

 

 

“——那座堡垒就将化为尘土。”

“所以,抱歉了,卡特。我将释放亚当。”

“此时此刻,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”

 

 

 

“命运,无可阻挡的命运。”肯特曾告诉他。巫师的选择,英雄的作为,一切都已注定,如时代激流中的顽石,推动被裹挟至此的船只改变行进方向。他不理解,直至此刻,幡然醒悟。

命运选择了这个男人,犹如这个国家踉跄着高举起双手,将肮脏嶙峋的打火石擦出第一颗火星。能够击穿凝结的绝望的,总是更深的绝望之举。哪怕血流漂杵后,前途依旧充满黑暗与破灭。正义的蜃景仍需一双强有力的手,总是在要求——无数次重新捶开铁屋紧锁的大门。

 

 

“亚当。”

金色的余晖掠过为黑暗覆盖的眼睑,男人在海中随波逐流,缓慢浮沉。

“我只能送你到这里。”肯特说。“未来于我……一片空白。我祝福你,亚当。与伊甸之子同名的男人。越过天使守卫的高墙外,你将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新世界。无人知晓,将有怎样的命运守候着你们。但至少此刻……预象从未这般清晰。”

“现在,说吧。”命运博士黄金般的头盔闪耀,犹如自海平线透露的曙光。

“说吧。”儿子最后一次依偎在他怀里,眼神眷恋而坚决,朝他耳语。“说出那个词。”

 


【3】 

 

“为何他们如此恐惧高声说话,卡特?”

 

 

“他们在呼唤我。”抛弃旧名的男人转身看他。“我该走了。”

 

 

“因为,那座城堡,害怕从人民口中说出的第一个名字——那是在奴役的黑暗中,被他们命名的第一个带魔力的词。它是希望。它是自由。它是强力的雷霆与怒火——必然降临于这片土地上的残酷命运。”

“让我们祈祷吧,卡特。无论诅咒,抑或祝福。或许这一次,坎达克的命运之轮将真正转入光明。”

 

 

他颔首,以示理解。男人简单地朝他点了点头,随后迈步走向皇宫废墟的边缘。从高处俯瞰,整个坎达克尽收眼底,电力系统早已停摆,星星点点的火光映亮了整片夜空。比银河更为耀眼。那是游行的长队。人们在聚集。

而后,如同男人跃下悬崖瞬间,深吸又呼出的那口气,他们蓦地昂起头,朝着同一方向,朝那话音与雷霆落下之处,高声喊道—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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